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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可·波羅2008中國巡演
唐世璋Fa Schola: 馬可·波羅時代音樂1
 
奧林匹克年演出」,於北京中央音樂學院。       

 
馬可·波羅(1254-1324)在他於13世紀末的中國旅行途中可能聽過何類音樂?或在回到威尼斯之後?自從20世紀初,音樂學者們一直在重建該時期的西方音樂,而音樂家們亦就所謂的「復古風格演奏」來演奏這類音樂。該時代唯一書面傳統詳盡至可以由復古風格演奏非西方樂器爲中國的絲弦琴,或古琴。13世紀琴界活動的一個中心地點爲南宋首都杭州;而馬可·波羅稱其於1280左右,在蒙古軍將杭州佔領之後曾經遊覽過該城。歷史文獻記載了當時居住於杭州、創造新音樂而保存古老琴曲的著名琴家。

 
主要通過研究一本名爲《神奇秘譜》的琴譜,我已重建和演奏不少此類音樂;早期西方音樂團Fa Schola演奏波羅在1300年左右回到威尼斯之後可能聽到的音樂 。自2005我們將我們的成果相結合而於歐洲和美國多次演出「馬可·波羅時代音樂」。2008年五月,我們將我們演出的「奧林匹克年版本」帶至中國,計劃於北京和杭州演出。

              在北京國家大劇院

每當我與中國人講我彈古琴時,他們的第一反應幾乎總是一樣的:「琴很難彈]。」它很少於音樂廳演奏;它並非從不出現於歌劇或電影裏,但每次其音樂都被改動很多,有時甚至並非用琴演奏。琴聲很輕:琴曲可以非常優美,但其首要效果來自通過演奏強調絲弦能發出的豐富陪音。這優美感在於靜室內爲自己或一小組人演奏時,或在傳音良好及音響效果好的現代音樂廳內很容易欣賞到。我能在此類環繞下爲他人演奏時,人們幾乎總是驚異於音樂的美妙。不幸地,此類環境很難找到。

 
我們原本由北京中央音樂學院的余志剛邀請至中國。余教授爲中國少數研究早期西方音樂的專家之一,且在中央音樂學院創立了早期歐洲音樂中心。自從其創立以來,該學院一直著重於19世紀西方音樂和將其應用於20世紀音樂的美學。此態度對於「傳統中國音樂」強調改革和現代化。但是余教授對「復古風格演奏」的觀念感興趣,因而邀請了我們。我們在那裏與他的兩位學生見面,並接受他們的幫助。關博洋[August Guan]爲一位指揮,在學院指揮一個早期音樂樂團。賈抒冰剛剛修完他有關清朝中國與耶穌會音樂交流的學位,正要至英國布理斯托大學修博士學位。他尤其有趣,因我現正在從事於一些新的演出構思,例如利瑪竇時代音樂.

 
我們在北京的最早出場原本應爲五月10日和11日在朝陽公園的一系列演出。Fa Schola 來自愛沙尼亞,而愛沙尼亞政府安排我們參與此次活動,由某歐洲組織舉辦,像EEC(我們一直未查明)。不管怎樣,五月初中國政府取消了所有奧林匹克前計劃的戶外音樂活動。我們對此感到很矛盾:我們喜愛演出,但對如此微妙的音樂在聽上去很忙亂的環境內效果持保留態度。

 
余教授組織的三場演出於之後一周在更合適的地點舉行:中央音樂學院(見上圖),北大,和新的國家大劇院(爲「國家大劇院之友」)。我們最滿意的演出在北大。演出中我們主要單獨演奏,但亦合奏幾首曲子。演出之後不少人找到我們,提關於我們樂器和如何合奏的問題。他們很多買了我們的CD,特別是在北大,那裏我們全部賣完了。而且在北大他們似乎由衷地對復古風格演奏早期音樂的概念感興趣。
  在王鵬於北京南邊的工作室          

我去北京時總是試圖拜訪制琴家王鵬。他是我所知唯一出售縛絲弦的琴和據他所稱特爲絲弦設計的琴的制琴家。他現在北京南邊有一所琴廠,他和他的助手們在那裏大約每月製造20張琴。它們大多都縛文化大革命時發明的金屬弦:此類弦較廉價、堅固、聲音響亮且穩定。但是,它們缺乏傳統琴音樂的要素,即音色。這聲音上的區別在現在常使用的場所並不總能聽到:不甚安靜且傳音差的房間加上低劣至一般的擴音系統很難展現微妙的音色。

 
幸運地,現一些中國琴者開始重新使用絲弦,而聽王鵬說他已在他的琴廠撥出一間屋,希望明年能開始製造絲弦,十分鼓舞人心。思此事同時,我在他安靜的茶室(見圖)內彈琴,十分愉快。室內一扇大而透明的窗戶將其後石園的瀑布隔音。

 
杭州師範大學音樂學院的王晡教授在杭州爲我們安排了兩場演出,一場在他的大學,另一場在杭州大劇院。但原計劃爲五月19日的第一場演出當天,我們發現中國所有的演出被取消三天,爲四川大地震遇難者的哀悼日。不過,我們在杭州的經歷仍然很特殊。

  白雲立:琴與魯特琴        
我先拜訪了我的畫家朋友白雲立和他的妻子李儒正。文人的琴與畫之間有很大聯繫,而我的網站亦有白雲立描繪相關各琴曲場景的一些範例。他最近的作品就著名16世紀畫家仇英風格,爲一彈琴者和彈阮者在野外合奏。這裏合我請求,他用一把文藝復興式魯特琴替代了阮,考慮到我計劃的未來東西方演出。文藝復興式魯特琴所使用的腸弦使它的聲音相似於琴;而最早使我對琴感興趣的書便是髙羅佩的《中國魯特琴之談》。髙羅佩將琴稱爲魯特琴,因爲雖然其譯文在樂器學上是錯誤的,他認爲琴在中國社會中所扮演的角色最似歐洲文藝復興年代的魯特琴。

      林逋墓見到的風景(墓爲嵌入式)

我上次去杭州之後從1525年出版的琴譜學習了梅梢月一曲。該曲的解題與著名宋朝詩人 林逋(這裏使用他的字, 林和靖)有聯繫,而曲子的十段裏有兩段小標題與其詩《山園小梅》有關﹕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斷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林和靖據說在杭州西湖唯一的自然島嶼孤山度過了20年。我們參觀了他在島北面的陵墓。地方很寧靜,雖然在中午時我們能聽到車輛開過河邊。林逋在島上的描述使其聽上去荒無人煙,但其實島上有至少一座皇宮。島南面有一地方博物館,幾家商店和餐館;山上有工匠使用的小型建築物。我妻子史美詩(Suzanne)與我一同想象了在這附近居住而早晨可以來彈琴會多麽令人愉快。
  在「凡世普洱」彈琴                

我們未計劃去湖附近勞動街上的凡世普洱茶樓。我們在雨裏散步時,我發現一家店鋪的牆上挂著一張琴。我們進去打聽琴[的來歷],[結果]它屬於當時不在的茶樓主人。我之後便一邊彈琴一邊喝茶樓女主人周海燕沏的茶。我的歐洲朋友們享受了一次對我來說典型的中國式體驗。茶樓裏的中國人們似乎對暫停他們的常規感到滿意。我們在一小時左右之後離開時他們堅持讓我們帶走一些路上喝的茶。

 
去杭州之後史美詩和我去了青島,而Fa Schola去了太原。他們的領導人Raho Langsepp要尋找一個他可能要邀請回塔爾圖早期音樂節的管與打擊樂團。我想拜訪我前一年在蘇州的古琴會認識的一些傾倒朋友。兩年前,我在紐約和臺灣的一位朋友袁中平在青島大學創建了中國自文化大革命以來的第一個教絲弦琴的正式古琴課程。青島琴社的一些成員對我的演奏如此熱心,我們決定朋友、青島鮮啤酒和海鮮、茶和附近嶗山的結合是不可抗拒的。
  在嶗山太清宮                     

                        在嶗山華樓宮

 

在青島停留的三天使人意猶未盡。我們將大部分時間花在與當地的朋友相處——施繼泉、隋堅、田斌和王睿坤(在她從她的蜜月返回之後)。我們在城南的嶗山度過了一天,拜訪琴人和其他朋友。在著名的太清宮,我們拜訪了袁中平的一位在那裏居住了數年的學生。太清宮內居住區的一個庭院十分適合彈琴。從那裏,我們繞山而遊,就海鮮午餐後攀至華樓宮邊的一個平臺。這裏居住著一位也和中平學習過的坤道。我們各彈了曲子便離開了。

  在千禧茗茶講琴                   

周五晚上我的朋友們爲我在城東的千禧茗茶安排了一場義演。差不多60人到場,據說爲紅十字會籌了快7000人民幣。這次經歷十分特殊。無論到哪裏,琴都自然地與茶相聯,我很詫異爲何沒有專門以茶爲主題的琴曲。

回到北京我正好有時間拜訪幾位朋友和參加北大琴社的一次會議,位於校園內湖邊的亭內。年輕人的演奏層次現在不斷增長。他們之中有些人已經在使用絲弦,雖然更多的人稱他們想用但現還無法使用絲弦。絲弦是琴傳統的精華,無疑在未來它會重新復興。

只有那時我才會自在地使用自有優點的金屬弦彈琴。

 

註腳:

1.演出細節

點擊照片見原圖。很多宣傳照在「pubpics」目錄下http://www.silkqin.com/01mywk/pubp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