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herman and Woodcutter by Su Shi

The original text divided into two parts (here A and B). The dialogue generally consists of the fisherman telling anecdotal stories and the woodcutter trying to interpret them. The fisherman's stories may connect to history (Xuanzong and Yang Guifei) or the fabulous ()

As yet I have not found any translations, and here only the opening section has been translated.

有客謂漁樵曰：「二老之談，於治世之鄙事，民間之俗務可也。不然，則議論几席之間，有清風明月，可以嘯詠，有素琴尊酒，可以娛樂。高談而遣累忘懷，陶然以適物外之情可也，奈何其間往往輒語及朝政故事，非所謂漁樵之閑話者，吾所以不取焉。獨不聞莊叟曰：『庖人雖不治庖，尸祝不越尊俎之間而代之。』所以各存其分也，子得無失其分者乎？」
A visitor said to the fisherman and the woodcutter: "The talk of you two old men may be appropriate for vulgar talk of governance, and for common affairs among the people. However, significant discussion should take place on proper seats, where there is a refreshing breeze and a bright moon, so one can chant poetry, play your regular qin, share wine and generally have a good time. Through elevated discourse, one can dispel burdens and forget worries, and in this state of tranquility, find enjoyment beyond the material world. But why do you, in your idle talks, often bring up matters of court governance and historical affairs? This is not what is called the idle chatter of fishermen and woodcutters, and for this reason, I do not accept it. Have you not heard what Master Zhuang said:

The cook does not govern the kitchen, and the ceremonial priest does not overstep his role among the sacrificial vessels.'

Each must remain within his own proper role. Have you perhaps overstepped yours?"

二老相顧而笑曰：「是客也，烏知吾閑話之端哉？伊尹耕於有莘之野，呂望釣於渭水之濱，世俗徒見其跡於耕釣之間而不知之人也，心存乎先王之道。大率古者有道之士，雖不見用於時，而退處深山窮谷，亦未嘗暫忘聖人之道，今之所談，果有毫銖可補於見聞，亦足以發也，又且何間於野人之論哉！」客深然之而退。
The two old men looked at each other and laughed, saying: "This visitor — how could he possibly understand the origins of our idle talk? Yi Yin plowed the fields of Youxin, and Lü Wang fished along the shores of the Wei River. The common people only saw their activities of farming and fishing but did not understand that in their hearts, they upheld the Way of the ancient sages. Generally, in ancient times, men of virtue, even if not employed by their era, when they retreated to the deep mountains and remote valleys, never for a moment forgot the Way of the Sages. If our discussions today contain even the slightest benefit to knowledge and understanding, then they are worth expressing. And why should such discussions be dismissed just because they are spoken by humble folk?" The visitor agreed deeply and withdrew.

(Here begins the dialogue.)

漁曰：「人之有禍福成敗，盛衰得失，窮達榮辱，興亡治亂，莫非命也。知之由命，則事雖毫銖之微，皆素定也。一遇之，而理不可以苟免，勢不可以力回，豈非命歟？豈非素定歟？景雲初，有僧萬回者，善言人吉凶禍福，寓跡塵間，而出處言語不循常而持異於人。自恐因此見疑於時，或佯狂以自晦也，然而人見之，莫非恭敬，亦不敢以狂而見忽。是時明皇為臨淄郡王，因卻左右而見之。萬回輒拊其背曰：『五十年太平天子，已後不可知之，願自重。』言訖佯狂而去。及明皇即位，開元、天寶中，可謂太平矣，至祿山之亂，果五十年也，萬回之言，驗如符契。然至於翠華西幸，蒙塵萬里，登橋望遠，納麴充饑，而困亦甚矣。揮涕馬嵬，馳雨棧道，貽羞宗社，受恥宮闈，辱亦至矣。華清蕭索，南內荒涼，節物可悲，嬪婜零落，氣亦憊矣。此皆人生至困至苦、至危至厄之事也，何為萬回無一言以及之？抑知之而不言耶？如何？」

樵曰：「非萬回之不知也，命之所有，分之所定，不可逃也，使當時言之，亦不足為戒也，雖戒亦不能免也。天命之出，其可易乎！嗚呼，攬天下之權，擁天下之勢，賞罰號令，速於雷霆，一喜則軒冕塞路，一怒則伏尸千里，天下豈有貴勢之可敵哉！不幸一旦時違事變，艱戚萬端。大都興廢成敗，雖出乎天，係乎命，然亦必先有其兆以成其事也。開元中，用姚崇、宋璟，則天下四方熙熙然豐富娛樂，無羡於華胥。天寶末，委國政於李林甫，此其所以召亂也；歸事權於楊國忠，此其所以召禍也。盛衰得失，豈不有由而然也？」

漁曰：「天寶末，明皇倦於萬機，思欲以天下之務決於大臣，而且將優游於宮掖之間以自適也，無何得李林甫，一以國政委之。自此姦謀詭論，交結以熾，而忠言讜議，不復進矣，日以放恣行樂為事。一夕，因乘月登勤政樓，命梨園弟子進《水調歌》，其間偶有歌曰：『富貴榮華能幾時，山川滿目淚沾衣。不見只今汾水上，惟有年年秋雁飛。』是時明皇春秋已高，遇事多感，聞此歌，悽然出涕，不終曲而起。因問：『誰人作此歌？』對曰：『李嶠詩。』明皇歎曰：『李嶠真才子也。』及范陽兵起，鑾輿幸蜀，過劍門關，登白衛嶺，周覽山川之勝，遲久而不懌，乃思水調所歌之詞而再舉之，又歎曰：『李嶠真才子也。』感慨不已，扶高力士而下，不勝嗚咽。」

樵曰：「天下之物，不能感人之心，而人心自感於物也，天下之事，不能移人之情，而人情自移事也。李嶠之詩，本不為明皇而作也，亦不知其詩他日可以感人之情如此也。蓋明皇為情所溺而自感於詩也。莊叟所謂山林歟？皋壤歟？使我忻忻然而樂歟？夫山林之茂，皋壤之盛，彼自茂盛爾，又何嘗自知其茂盛而能邀人之樂乎？蓋人感於情，見其茂盛而樂之也。此謂之無故之樂也。有無故之樂，必有無故之憂，故曰樂未畢也而哀又繼之，信哉是言也。」

漁曰：「舊事有傳之於世，而人或喜得之可以為談笑之資者，時多尚之，以助燕閒之樂。然而歲月浸遠，語及同異，有若明皇嘗燕諸王於木蘭殿，貴妃醉起舞《霓裳羽衣曲》，明皇大悅。《霓裳羽衣曲》說者數端。《逸史》云：羅公遠引明皇遊月宮，擲一竹枝於空中為大橋，色如金，行十數里，至一大城闕。羅曰：『此乃月宮也。』仙女數百，素衣飄然，舞於廣庭中。明皇問：『此何曲？』曰：『《霓裳羽衣曲》也。』明皇素曉音律，乃密記其聲。及歸，使伶人繼其聲作《霓裳羽衣曲》。及鄭愚作《津陽門》詩云：『蓬萊池上望秋月，萬里無雲懸清輝。上皇半夜月中去，三十六宮愁不歸。月中秘樂天半聞，玎璫玉石和塤箎。宸聰聽覽未終曲，卻到人間迷是非。』釋云：『葉靜能嘗引上入月宮，時秋已深，上苦悽寒不堪久。回至半天，尚聞天樂。及歸，但記其半，遂於笛中寫之。西涼都督楊敬述進婆羅門曲，與其音相符，遂以月中所聞為散序，用敬述所敬腔名《霓裳羽衣曲》。』又，劉禹錫詩云：『開元天子萬事足，惟惜當時光景促。三鄉陌上望仙山，歸作《霓裳羽衣曲》。仙心從此在瑤池，三清八景相追隨。天上忽乘白雲去，此間空有秋雁辭。』」

樵曰：「不然，非欲天下之人皆愚也。當戰國之時，諸子紛然，各持詭異之說，惑於當世，且欲游聞於諸侯，以張虛名而求其用矣。故誕妄邪怪之說充塞於道路，天下之人不識其是非可否，於是各安於習尚，以為耳目之新，既非聖人道德之言，又非先王仁義之術，宜乎焚之。又恐其徒呼噪不已以亂天下，於是玩之，有何不可？」

漁曰：「世常傳云：『欲人不知，莫若不為。』此謂既為之也，安得人之不知。夫至隱而密者，莫若中冓之事，豈欲人之知耶，然而不能使人不知，以此知凡事而不循理者，雖毛髮之細不可為也。明皇舊置五王帳，長枕大被，與兄弟同處於其間。無何，妃子輒竊寧王玉笛吹之。始亦不彰。因張祐詩云：『梨花靜院無人處，閑把寧王玉笛吹。』妃因此忤，明皇不懌，乃遣中使張韜光送歸楊銛宅。妃子涕泣謂韜光曰：『託以下情敷奏，妾罪固當萬死，衣服之外，皆聖恩所賜，惟髮與膚生從父母耳。今當即死，無以謝上。』乃引刀剪髮一結，付韜光以獻。自妃之一逐，皇情憮然，至是韜光取髮搭之肩上以奏。明皇見之大驚惋，遽令高力士就召以歸。嗟乎，道路之言，亦可畏也。使張祐不為此詩，事亦何由彰顯之如此。然張亦何從得此，以此可驗其『欲人不知，莫若不為』，亦名言也。」

樵曰：「床簀之事，至隱密也，尚且暴揚於外，而況明目張口，公然為不道之事，宜何如哉！隱衷潛慮，傾人害物，而謂人不知，誠自欺也。人其可欺乎？世有為是者，不可不戒。」

漁曰：「明皇以八月誕降，酺會於勤政樓下，命之曰千秋節，大合樂，設連榻，使馬舞於其上。馬皆衣紈綺，被鈴鑷，驤首奮鬣，舉跋翹尾，變態動容，皆中節奏，故養之頗甚優厚。末年，祿山寵數優異，遂將數匹以歸而習之。後為田承嗣所得，而承嗣殊不知其為馬舞也。一日，大享士伍作樂，其馬於櫪上輒奮首舉足以舞。圉人惡之，舉足以擊，其馬尚謂不盡技之妙，愈更周旋宛轉，以極其態度。廝役以狀告承嗣，承嗣以為妖而戮之。天下有舞馬，由此絕矣。」

樵曰：「禍之與福，命也。遇與不遇，時也。命之與時，禍福會違者，幸不幸在其間也。是馬也，當明皇之時，衣紈綺，被鈴鑷，論其身之所享，可不謂之福乎？謂其見貴於時，可不謂之遇乎？不幸一旦失之於廝役之手，而箠楚遽苦其體，可謂不遇也。既而欲求免於箠楚，愈竭其能，而反為不知己者戮之，可謂禍矣。莊叟又嘗稱禍福相倚伏，誠哉至言也！嗚呼，馬之遇時則受其福，及夫不為人之所知，則身被其禍。士之處世，豈不然哉？伸於知己，屈於不知己，遇與不遇，乃時命也。」

漁曰：「張君房好誌怪異，嘗記一人：『劍州男子李忠者，因病而化為虎也。忠既病久，而其子市藥歸，乃省其父，忠視其子，朵頤而涎出。子訝而視父，乃虎也。急走而出，與母弟返閉其室。旋聞哮吼之聲，穴壁而窺之，乃真虎也。』悲哉！忠受氣為人，俄然化之為獸，事有所不可。審其來也，觀其涎流於舌，欲啖其子，豈人之所為乎？得非忠也久畜慘毒狠暴之心而然耶？內積貪惏吞噬之志而然耶？素有傷生害物之蘊而然耶？居常恃凶悖，恣殘忍，發於所觸而然耶？周旋宛轉，思之不得。」

樵曰：「有旨哉！釋氏有陰騭報應之說，常戒人動念以招困果，若已向所述之事，遂失人身而托質於虎，是釋氏之論勝矣。子知之乎？昂昂然擅威福，恣暴亂，毒流於人之骨髓，而禍延於人之宗族者，此形雖未化而心已虎矣。傾人於溝壑，以徇一己之私意，非虎哉？剝人之膏血，以充無名之淫費，非虎哉？使人父子兄弟，夫妻男女，不能相保，而骸骨狼藉於郊野，非虎哉？吾故曰：『形雖未化而心已虎矣。』於戲，以仁恩育物，豈欲為是哉；然而不能使為之者自絕於世，又何足怪也！」

漁曰：「唐末，有宜春人王轂者，以歌詩擅名於時，嘗作《玉樹曲》，略云：『碧月夜，瓊樓春，連舌泠泠詞調新。當時狎客盡豐祿，直諫犯顏無一人。歌未闋，晉王劍上黏腥血。君臣猶在醉鄉中，一面已無陳日月。』此詞大播於人口。轂未第時，嘗於市廛中，忽見有同人被無賴輩毆擊，轂前救之，揚聲曰：『莫無禮，識吾否，吾便解道「君臣猶在醉鄉中，一面已無陳日月」者。』無賴輩聞之，斂恥慚謝而退。噫，無賴者乃小人也，能為此等事，亦可重也。方其倚力恃勢，勃然以發凶暴之氣，將行毆擊，視其死且無悔矣。及一聞名人，則慚謝之色形於外，斯亦難矣。有改悔之恥，向善之心，安得不謂之君子哉！」

樵曰：「此亦一端也，古今富於詞筆者，不為不多矣。然或終身憔悴而不遇，士大夫雖聞之，亦未嘗出一言以稱之；兄有服膺樂善之心哉！以此知其無賴者，跡雖小人，而其心有愈於君子之所存也，又豈知跡雖君子，而其心不有愈於小人之所存哉！」

漁曰：「裴硎《傳奇》，嘗記一事甚怪者，云：『有唐魏博大將聶鋒，有女方十歲，名隱娘。忽一日，為乞丐尼竊去。父母不知其所向，但日夜悲泣嘆思而已。後五年，尼輒送隱娘還，告鋒曰：「教已成矣，卻領取。」尼亦遂亡矣。父母且驚且喜。乃詢其所學之事。隱娘云：『攜我至一岩洞中，與我藥一粒服之，便令持一寶劍，教之以習擊刺之法。一年後，刺猿猱如飛，刺虎豹如無物。三年，漸能飛騰以刺鷹隼。四年，挈我於都市中，每指其人，則必數其過惡，曰：為我取其首來。某應聲而首已至矣。自此日往都市中刺人之首，置於大囊中而歸，即時以藥消之為水。後五年，忽曰：大僚某人者，罪已貫盈，欺君罔民，殘賊忠良，為國之害，故已甚矣，今夜為我取其首來。隱娘承命而往，伏於大僚居室之梁上，移時方持其首至。尼大怒曰：何太晚如是？隱娘再拜云：為見前人戲弄一兒可愛，未欲下手。尼叱之曰：已後遇此事，先斷其所愛，然後決之。隱娘拜謝。尼曰：汝術已成，可歸。遂還家。父母聞其語甚怪，但畏懼而終不敢詰，亦不敢禁其所為。後至陳許節帥之事，尤更怪異。噫，吾聞劍俠世有之矣，然以女子柔弱之質，而能持刃以決凶人之首，非以有神術所資，惡能是哉？」

樵曰：「隱娘之所學，非常人之能教也。學之既精，而又善用其術，世有險詖邪怪者，輒決去其首，亦一家之正也。嗟乎，據重位厚祿，造惡不悛，以結人怨者，不可不畏隱娘之事也。及尼之戒曰：須先斷其所愛，然後決之，是欲奸凶之人絕嗣於世，尚恐餘毒流及於後，深可懼也。」

漁曰：「長壽中，有處士馬拯，與山人馬紹，相會於衡山祝融峰之精舍。見一老僧，古貌龐眉，體甚魁梧，舉止言語，殊亦朴野。得拯來甚喜。及倩拯之僕持錢往山下市少鹽酪，俄已不知老僧之所向。因馬紹繼至，乃云在路逢見一虎食一僕，食訖，即脫斑衣而衣禪衲，熟視乃一老僧也。拯詰其服色，乃知己之僕也。拯大懼。及老僧歸，紹謂拯曰：『食僕之虎，乃此僧也。』拯視僧之口吻，尚有餘血殷然。二人相顧而駭懼，及默為之計，因紿其僧云：『寺井有怪物，可同往觀之。』僧方窺井，二人併力推入井中，僧墜乃變虎形也，於是投之以巨石，而虎斃於井。二人者急趨以圖歸計。值日已薄暮，遇一獵者，張機於道旁，而居棚之上，謂二人曰：『山下尚遠，群虎方暴，何不且止於棚上。』二人悸慄，相與攀援而上，寄宿於棚。及昏瞑，忽見數十人過，或僧或道，或丈夫，或婦女，有歌吟者，有戲舞者。俄至張機所。眾皆大怒曰：『早來已被二賊殺我禪師，今方追捕次，又敢有人張機殺我將軍。』遂發機而去。二人聞其語，遂詰獵者：『彼眾何人也？』獵者曰：『此倀鬼也。乃疇昔嘗為虎食之人，既已鬼矣，遂為虎之役使，以屬前道。』二人遽請獵者再張機，方畢，有一虎哮吼而至，足方觸機，箭發貫心而踣，逡巡。向之諸倀鬼奔走卻回，俯伏虎之前，號哭甚哀，曰：『誰人又殺我將軍也。』二人者，乃厲聲叱之曰：『汝輩真所謂無知下鬼也，生既為虎之食，死又為虎之役使，今幸而虎已斃，又從而哀號之，何其不自疚之如此耶！』忽有一鬼答之曰：『某等性命，既為虎之所食啗，固當拊心刻志以報冤，今又左右前後以助其殘暴，誠可愧恥而甘受責矣，然終不知所謂禪師、將軍者乃虎也。』悲哉，人之愚惑，已至於此乎，近死而心不知其非，宜乎沉沒於下鬼也。」

樵曰：「舉世有不為倀鬼者，幾希矣。苟干進取以速利祿，吮疽舐痔無所不為者，非倀鬼歟？巧詐百端，求為人之鷹犬以備指呼，馳奸走偽，惟恐後於他人。始未得之，俯首卑辭，態有同於妾婦。及既得之，尚未離於咫尺，張皇誕傲，陰縱毒螫，遽然起殘人害物之心。一旦失勢，既敗乃事，則倉皇竄逐，不知死所。然終不悟其所使，往往尚懷悲感之意，失內疚之責。嗚呼哀哉，非倀鬼歟？」

漁曰：「李義山賦三怪物，述其情狀，真所謂得體物之精要也。其一物曰；臣姓猾狐氏，帝名臣曰巧彰，字臣曰九規，而官臣為佞「鬼虛」焉。佞「鬼虛」之狀，領佩水漩，手貫風輪，其能以鳥為鶴，以鼠為虎，以蚩尤為誠臣，以共工為賢主，以夏姬為廉，以祝駝為魯，誦節義于寒浞，贊韶曼于嫫母。其一物曰：臣姓潜弩氏，帝名臣曰携人，字臣曰衔骨，而官臣为讒霝{霝鬼}。讒霝之狀，能使親为疏、同為殊，使父膾其子、妻羹其夫。又持一物，狀若豐石，得人一惡，乃鑱乃刻；又持一物，大如長篲，得人一善，掃掠蓋蔽。謟啼偽泣，以就其事。其一物曰：臣姓狼貪氏，帝名臣曰欲得，字臣曰善覆，而官臣为贪魃{鬼委}。贪魃之状，顶有千眼，亦有千口，鼠牙蠶喙，通臂众手。常居于仓，亦居于囊，颊钩骨箕，环聯琅璫。或時败累，囚于牢狴，拳梏履校，藂棘死灰；僥倖得释，他日复为。呜呼，義山状物之怪，可谓中時病矣！

樵曰：「然。夫怪物之為害，充塞於道路矣，何所遇而非怪也。傳聲接響，更相出沒，捃摭人之陰私，窺伺人之間隙，羅織描畫，惟恐刺骨之不深，非怪物之為害乎！殊不知此亦豸蝨之義也，何足以怪而自恃哉！」

Footnotes (Shorthand references are explained on a separate page)

1. Text
The source of the text is zh.wikisource.org/zh-hant/漁樵閑話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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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mage: 梁楷：漁樵閒話 Liang Kai: Leisurely words between a Fisherman and Woodcutter
This painting by Liang Kai (ca.1140 - ca.1210; Wiki) was copied from art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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